“幸晨光之熹微。”

【非良】【百日非良第七十七日】《酒暖花深》立春01

《酒暖花深.立春》
/暮枝

啊,春天,恋爱的季节。
啊,春天,思春的季节。
时隔半年发点糖吃。
鬼知道我的动作戏是怎么写的,神仙打架。
您的好友熊孩子良已上线√
私设私设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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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冽的剑锋自薄柳间倏地划出一道剑光。
少年身负长剑,轻薄的春衫裹着的身躯虽然略显少年人的纤弱,却自周身于剑锋间生生的跃出潇潇的君子骨之意。
张良于十里带着雨意的春风中阖起眼,将负着的长剑立于身前。

'
第一式,出锋。张良足尖微点凌然跃起,将手中的凌虚自身后挽了个漂亮的剑花。在被光影模糊的剑光中,少年身形回旋,自虚空中开阖出一道带着桃花色的少年意气。

第二式则略显沉稳,似是少年游侠一日看尽长安花后故地重游却是零落成泥的晚景。剑光中带着凝滞与暗藏的杀伐气。张良微顿身形,随机破空刺出无数道剑影。交织在一起的剑光与凛冽之气凌空刺出,像是要在漩涡与噩梦中找到光一般。

最后一式却是空灵而大彻大悟,少年轻盈的身形在凌空漂浮的柳絮中衣袂翻飞,手中的长剑在周身大开大阖,剑式看似温和而清淡,实则也却是个剑光织出的幻像。无数桃瓣与新柳碎在少年的衣襟边。

张良收起最后一道剑,随即成式。少年足尖轻点地面,将长剑重新负回背后,面目间云淡风轻,唯有眉间微微蹙起。

他在满庭惊妍的芬芳中低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夜黑……日黑风高,相国府不远处的一座屋顶。

“哎哎,如何如何?”

紫衣青年没骨头一般的蹲在屋顶上,伸着脖子看着不远处斑驳新柳间提着剑离开的背影。一边颇为激动的用胳膊肘怼了怼身旁抱着臂端正站立的白发青年的膝盖。

白发青年沉默片刻,思索了须臾,客观的做出评价,“花架子太多,徒有浮华,实则没什么力量。第一式尚可,倒是有几分少年意气与锋芒,二三式不过是金玉其外,几乎毫无圈点之处,应该再多加练习。”

“啊,这样啊,我看倒是有几分君子剑的气度。”
对剑法一窍不通只是看着好看的紫衣青年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剑本杀器,何名君子。”

白发青年闻言冷笑一声,斜睨的眼角微微勾起,几乎将嗤之以鼻四个大字写在了脸上。他伸手笑意玩味地弹了弹身侧的鲨齿。随即青年似乎忽然想起什么,沉默了片刻转向窝在自己膝盖旁边的青年,“韩非。 ”

“啊?”韩非忙着伸头,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

卫庄深吸一口气,提起在日光下妖光凛凛的鲨齿,“你叫我来,说有‘非常重要涉及生命危险的紧急事件’,就是看这个??”

“啊……”韩非难得有些不好意思,但一时半会没编好说辞,也只能不好意思的点点头,“为流沙培养武装力量,也是挺重要的呀……哎哎卫庄兄你别走呀……”

白发青年压制住砍死眼前人的欲望,提着剑黑着脸转身离去。

'
张良忧郁的叹了口气,蓐了一把笔尖的毛。

方才那套剑式名为“少年游”,是张良自使剑而来学的第一套剑法。而到现在他也只是差不多摸清了第一套的意境,二三套不过是照猫画虎的学个样子,毫无长进。

往日里若是心神烦乱,练一套剑后准能平静下来,一口气默写十几篇文章不成问题。但今日……
少年第一次体会到这一种能浮乱心性的心境。

明明是立春,寒枝上尽是新叶与逢春的蓓蕾,少年的心里却已是开尽荼靡,满是招人的蜂蝶。

而这心境追根溯源,也不过是那个干燥而凉薄,几乎不能算吻的吻。

这算是个什么道理。
少年心情复杂的蓐着手中的笔尖毛,头一次偷懒的没有做应做的文章功课。本就情感发育的比他人要晚的少年在察觉到自己的心意后,第一反应不是欢喜,而是疑惑。疑惑着自己……似乎与他人不同。

心悦一个人……是种什么感觉?
张良抬头望着天,边蓐着笔毛边从关于情感贫瘠的可怜的普及中找到一点回忆。昔日与他进宫时去见红莲殿下时红莲殿下似乎抱着……一种叫做话本的书籍在跟身边的侍女们小声讨论着什么?
哦,是了——

“心悦的人,叫自己的名字时自己都会觉得不同的,像是心尖上开出花一样,既欣喜又雀跃。”

……还真是符合红莲殿下的性子。

张良出神的望着窗外自枝叶间斑驳溅下的细碎日光,眼睫微颤。
他叫自己什么来着?
子房。

他叫自己子房,祖父也叫自己子房,教书的先生叫自己子房,门口看相国府的大爷也叫自己子房,邻居家三岁的熊孩子也跟着叫自己子房,子房子房子房……

张良:“……”
好像也没什么不同啊。

少年忧郁的蓐着笔,蓐着蓐着发现手感似乎不大对劲,低头一看……毛秃了。张良再一看,不得了,这好像是祖父送给自己的笔。

这造的什么孽。

张家小公子心情复杂的在原地怔了半天,小心翼翼的藏好笔,向门外走去。


正门自然不能走,此时祖父应还在书房处理公事,按以往的经验来说不会在自己未完成课业的情况下贸然批准自己出去闲逛,并且不好解释原因。

张良理智的分析着自己的处境,随后冷静的将目光投向自己卧房后的院墙。

墙侧的新柳无辜的摇曳着新枝上的叶。穿堂风宛若逗弄池中鲤的纤纤柔荑,引的满庭芳花枝乱颤。

谁又能想到温文知礼的张家小公子竟是个翻墙高手呢。张良看着面前的高墙忽的生出一些难得的少年心性。他拍了拍手掌,轻盈一跃的同时双手攀住并不算低的墙檐,双腿借着双手支撑的力一发力便轻轻松松的半个身体跃出了墙外。张良翻出庭院,动作行云流水,想来相当熟练。

正当少年准备下一步动作时,一阵细碎脚步声落在他耳旁。

张良自然听见了脚步声,相当尴尬的动作僵在原地。正当少年踌躇着不知该不该转头张望的同时那人恰好发出了话音。

“嗯?子房?”

张良警惕而防备地微挑的双眼忽的睁大。

世上只会有一个人用这种语气叫他的字。

立春的午后,满天新绿的薄柳与早开的桃夭,那人本就温润的声线还带着略带笑意的上扬,绕过耳旁本应无意的穿街风忽的像是一壶陈酒毫无保留倾倒在少年的心尖。看似润物细无声的缓缓淌到每一个角落,随后心跳惊心动魄的耍起酒疯来。

让人无端想起那个尚在冬夜的吻,青年的气息清淡而凉薄,有意无意的擦过他的鬓角与唇畔,明明凉的透彻筋骨,此时想起却又像是此间花间扑朔的春风。




不得了,那话本上说的竟好像是真的。
张良想着。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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